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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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許言枝胡思亂想著，感覺才開始幹活就到了下工的時候。
原本今天許言枝只打算簡簡單單地做一個小炒肉，但想著自家領導平常不一定能吃到好吃的，又悄悄從空間裏拿了一些新鮮蘑菇和一些錢去村裏換了一只母雞做了一個涼拌雞片。
傅珊珊看著她裝了滿滿兩飯盒的雞片放起來瞇了瞇眼，沒說話。
許言枝裝好一擡眼恰巧碰上對方探究的眼神，她驀地紅了臉，笑道：“給林知青帶的。”
說完她才驚覺這話說得不太對，“額……那個……他加了錢的。”
本來是個挺好的借口，但是因著她這磕磕巴巴的樣子反而顯得不可信了。
許言枝咬了咬牙，卻還是沒有說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不能壞了領導的事，反正她早已經保證過自己對對方的男人沒什麽意思了，要是因為自己兩人沒辦法走到一起……這未免太罪過了吧。
不行，她一定要努力。
許言枝心裏暗自下了決定，只是此時此刻還沒辦法解釋清楚。
正巧這時翠華嬸從外面摘了青菜回來，一看到許言枝的臉色她驚了一下，“你這丫頭是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
許言枝尷尬笑笑，“廚房裏有點熱了，嬸子，他們回來了嗎，快可以吃飯了。”
“準備著吧，我已經讓我家老大叫人去了，很快就回來。”
自從許言枝和傅珊珊兩人在吳家借廚房，吳家每頓吃飯都是熱熱鬧鬧的。
這次不同於上次聞欽來的時候，雖然吳家豪現在看著跟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他始終是這大隊走出去的，眾人看著他也還是幾年前的樣子，說話也隨意許多。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他的婚姻大事。
“你這小子，一出去就是這麽多年，你不知道你爸媽多擔心你，就愁你娶不到媳婦呢。”吳德明說起他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吳家豪看了一眼自己母親，旁邊又有人搶過了話頭。
“那哪能啊，咱們家豪現在長成大小夥子了，工作也很不錯，想要找媳婦那不是簡簡單單？遠的不說，咱們村裏多少小姑娘啊，讓翠華嬸去問問，不愁。”
“大家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了。”吳家豪聲音渾厚，仿佛一開口就能透過嘈雜的餐桌傳進眾人的耳朵裏。
“我這次回來其實也是想處理這件事情，我已經打過結婚報告了，回去就準備結婚。”
“什麽？”這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他的親娘了，“結婚，你和誰結婚啊？”
這話聽起來跟不願意他結婚似的，但是在場所有了解翠華嬸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不願意他結婚，而是太高興，太激動了。
“晚點我帶她來見你們。”
對方有些發熱，吳家豪把人安頓在大隊部衛生所，一開始他本來是想直接將她帶過來的，但是家裏的事兒多，他處理了一下自己弟弟的事情就已經到了這時候。
人現在正睡得香，過來又有這麽多大老爺們兒，吳家豪怕嚇到她，打算明天再正式將她領過來。
眾人可不知道他這心思，聽到他有對象了都紛紛上前打探，想知道吳家豪的對象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個個的，除了坐在末尾的兩個安安靜靜吃飯的小姑娘，其他人都過於熱情，讓一向大大咧咧的吳家豪都有些吃不消。
“晚點，我們還得在家裏待些時間，我打算辦個喜宴，到時候再正式介紹給大家。”
他這擺明了是不想多說，翠華嬸就是心中再慌也不能拂了自己兒子面子，也不催促了，只招呼道：“都快些吃吧，許知青和小傅知青做的菜都堵不住你們這群人的嘴了嗎？”
許言枝趁勢道：“翠華嬸，你提醒他們幹嘛，眼看我們能悄悄多吃點肉。”
她這話逗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誰都知道許知青愛開玩笑，完全沒放在心上。
不過倒真是把話題岔了開去。
見她這般，吳家豪對她的印象也改觀了些，說道：“兩位知青的廚藝確實不錯，不知道這道涼拌雞是怎麽做的，怎麽才能讓這肉香而不柴呢？”
許言枝懂的其實也只是些皮毛，根本說不出什麽來，要說怎麽掌握火候那只能是多做，熟練就行了，是以也只能跟他們說了自己做菜的步驟，所需食材以及一些小竅門。
眾人都認認真真聽著準備回去給自家婆娘說說，涼拌雞他們不能經常吃，但是涼拌黃瓜還是可以的。
酒足飯飽，大家都十分開心，吃完飯也不再多說，各回各家準備明天的勞動。
等把人送走，吳家豪看向傅珊珊說道：“今晚如何，歇會兒就在這院子裏，我陪你打。”
許言枝擰眉，這人牛高馬大的和人家嬌嬌弱弱，不是，嬌嬌小小的女主打，這合適嗎？
她還想勸勸可是看到傅珊珊眼裏閃爍出的光芒，她就不說話了。
強者的世界她不懂，只道：“先歇會兒吧，剛吃完飯呢。”
翠華嬸顯然也不是能勸住兒子的，但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己兒子的結婚對象是誰。
於是還是道：“打什麽打，別打了，你這臭小子跟我說清楚，你和誰打了結婚報告，這事兒不說清楚什麽也不準幹。”
“這事兒說來話長，晚點兒子再說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關起門來自己說。
傅珊珊這會兒倒是很體貼，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晚點也沒關系，我不急。”
她難得溫柔，但顯然對吳家豪沒什麽影響。
“沒事。”他說，“我去洗碗，洗了碗就來吧，你準備一下。”說完他麻利地就去了，完全沒有村裏那些大男人不下廚房的想法，許言枝還挺欣賞。
“珊珊姐，你一會兒小心一點，他一看身手就很好，咱們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本是好意相勸，誰知傅珊珊眉頭一蹙，轉頭看向許言枝，道：“你不信我？”
“我……沒有啊。”只是從兩人的體型差得出了合理的猜測而已。
傅珊珊也沒多說只一臉你等著瞧的表情。
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邊最後一抹彩霞也漸漸隱去，消失於天際。
許言枝心中想著晚上的事兒有點心不在焉。
等吳家豪出來，院子裏已經是黑乎乎的，翠華嬸也覺得不妥，道：“這看都看不見了，要不別打了。”
一開始她還不覺得有什麽，就是切磋切磋而已。
可兩人真站到對立面，這男女湊一塊兒那不是占人家姑娘便宜嗎？
她也總算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什麽要這時候再比了，估摸著是不想讓人看到影響了小傅知青的名聲。
也不知道為啥非得打這一架。
然而傅珊珊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直接擺出了動作，說道：“來吧。”
吳家豪好歹解釋了一句，“好，畢竟所有危險也不一定都在青天白日，那就請指教了。”
許言枝和翠華嬸一家三口默默退到一邊，只見兩人同時邁出步子朝著對方奔去，傅珊珊率先出拳，大有一種一拳要將吳家豪打死的氣勢。
但吳家豪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身子看起來高壯，但同樣不失靈活，只輕輕一側身就躲過傅珊珊的一拳，順便還挾制住了對方的拳頭。
可這並沒有就此將傅珊珊制服，只見她緊握拳頭身子一扭，長腿更是直直踢過頭頂往吳家豪的側臉踢去，這一招讓吳家豪不得不將對方松開。
就這樣你來我往只聽見拳頭衣料摩擦的聲音，聽起來令人生畏。
然而僅僅憑著堂屋裏照出來的並不怎麽明亮的光，看戲的幾人其實根本看不大清楚兩人的具體動作，只能隨著兩人的身影轉移視線。
也僅僅只是看到這麽一點便能看得出來兩人都很強。
不知過了多少招，傅珊珊的動作慢了下來，她一拳再次襲擊吳家豪的面門，這次吳家豪卻沒有完全避開，只是微微偏頭迎了上去，這顯然是傅珊珊始料未及的，一不註意對方竟是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這動作看起來多少有些輕佻，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吳家豪這動作的兇狠，他的手若是往下一些直接掐住傅珊珊的脖子，傅珊珊輕易就能被他捏死。
傅珊珊輸了。
吳家豪松開手，說道：“你很厲害。”
“但是是我輸了，我甘拜下風。”傅珊珊也沒有多話，只是顯然有些挫敗。
吳家豪一直望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他才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像是上過戰場的。”
許言枝聽到這話心裏一個咯噔，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就看到過許多類似的場景，像她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被懷疑是敵特分子。
然而傅珊珊卻半點沒見慌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上戰場嗎？”
“我是問你以前。”
“打的架多了，自然就學會了些，主要是多練習。”
吳家豪聞言眼神一瞇，但他只是看了傅珊珊一會兒卻沒再說話。
他自然是有些懷疑的，但懷疑得並不多，因為這傅知青的招式雖然不錯，可卻都是些江湖招式，正如她所說，就像是打了很多架練出來的。
可這也是令他奇怪的點，她一個小姑娘為什麽會給人一種身經百戰的感覺。
見他沒什麽可說的了，生怕他多問，許言枝忙拿了飯盒道：“打也打了，明天還要幹活，我們就先走了。”
“慢點，看著點路。”翠華嬸叮囑。
“我送你們。”吳家豪拿了電筒要跟著她們一起出門。
許言枝還有話想跟傅珊珊說呢，忙拒絕道：“不用了，吳同志，也不遠，我們天天走，你不用送。”
“沒事，我正好要出去一趟。”
許言枝有些困惑，然而因為擔心傅珊珊所以她並沒有多想，只當對方是真懷疑了傅珊珊，一顆心懸著落不到實處。
等三人一起到了知青點，看著對方往大隊部走，許言枝才明白他說有事是真有事。
“珊珊姐，你沒事吧？”許言枝上下打量了下傅珊珊，生怕對方下手沒輕沒重把她給傷著了。
傅珊珊搖了搖頭，“沒事，放心吧。”
看她一點沒在意，許言枝問：“珊珊姐，你的功夫到底哪學的，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以前許言枝從來沒問過，她覺得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那些人給糊弄過去，女主有這能耐，可吳家豪不同，他身上有著軍人的責任也有著軍人的敏銳度，只怕想要瞞過他，傅珊珊得下點功夫。
沒想到傅珊珊卻道：“之前我小的時候經常出去撿煤球，認識一個會打拳的老爺爺，他教我的。”
“啊？你別誆我了。”就這理由，連她都騙不過還怎麽騙吳家豪。
但傅珊珊似乎不想多說，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在家為什麽沒有反抗一下？”至少要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才能勉強說得通吧。
傅珊珊與她對視，認真道：“因為我以前把他們當親人。”
說完她也沒再多說回了屋子，而許言枝則是敲響了男生那邊的屋子。
“林知青，是我，給你送吃的過來。”
林致風不願意去大隊長家吃飯，所以每頓都是許言枝送，知青點眾人已經習以為常。
一開始他們還調笑兩人，後來見不管怎麽說兩人都沒什麽反應，依舊我行我素也就沒人再說什麽了。
自從林致風提出要和許言枝搭夥，許言枝從來就沒用過林致風的自行車，這讓幾個覺得許言枝占了大便宜的人都沒了話說。
但他們心裏卻能產生許多抹黑許言枝的想法。
他們沒說出口的許言枝只當不知，就連說出口的許言枝也只當是野狗亂吠，主打的是一個欣賞別人看不慣她又幹不掉她的表情。
林致風情緒比她還要穩定，聽到她的聲音，他很快打開了房門。
“還要一份是給他的。”許言枝小聲道。
“知道了。”說完他不由分說就把門給關了，簡直六情不認的樣子。
許言枝沒太在意，回屋洗漱躺床等著約定好的時間再次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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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枝胡思亂想著，感覺才開始幹活就到了下工的時候。
原本今天許言枝只打算簡簡單單地做一個小炒肉，但想著自家領導平常不一定能吃到好吃的，又悄悄從空間裏拿了一些新鮮蘑菇和一些錢去村裏換了一只母雞做了一個涼拌雞片。
傅珊珊看著她裝了滿滿兩飯盒的雞片放起來瞇了瞇眼，沒說話。
許言枝裝好一擡眼恰巧碰上對方探究的眼神，她驀地紅了臉，笑道：“給林知青帶的。”
說完她才驚覺這話說得不太對，“額……那個……他加了錢的。”
本來是個挺好的借口，但是因著她這磕磕巴巴的樣子反而顯得不可信了。
許言枝咬了咬牙，卻還是沒有說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不能壞了領導的事，反正她早已經保證過自己對對方的男人沒什麽意思了，要是因為自己兩人沒辦法走到一起……這未免太罪過了吧。
不行，她一定要努力。
許言枝心裏暗自下了決定，只是此時此刻還沒辦法解釋清楚。
正巧這時翠華嬸從外面摘了青菜回來，一看到許言枝的臉色她驚了一下，“你這丫頭是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
許言枝尷尬笑笑，“廚房裏有點熱了，嬸子，他們回來了嗎，快可以吃飯了。”
“準備著吧，我已經讓我家老大叫人去了，很快就回來。”
自從許言枝和傅珊珊兩人在吳家借廚房，吳家每頓吃飯都是熱熱鬧鬧的。
這次不同於上次聞欽來的時候，雖然吳家豪現在看著跟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他始終是這大隊走出去的，眾人看著他也還是幾年前的樣子，說話也隨意許多。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他的婚姻大事。
“你這小子，一出去就是這麽多年，你不知道你爸媽多擔心你，就愁你娶不到媳婦呢。”吳德明說起他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吳家豪看了一眼自己母親，旁邊又有人搶過了話頭。
“那哪能啊，咱們家豪現在長成大小夥子了，工作也很不錯，想要找媳婦那不是簡簡單單？遠的不說，咱們村裏多少小姑娘啊，讓翠華嬸去問問，不愁。”
“大家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了。”吳家豪聲音渾厚，仿佛一開口就能透過嘈雜的餐桌傳進眾人的耳朵裏。
“我這次回來其實也是想處理這件事情，我已經打過結婚報告了，回去就準備結婚。”
“什麽？”這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他的親娘了，“結婚，你和誰結婚啊？”
這話聽起來跟不願意他結婚似的，但是在場所有了解翠華嬸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不願意他結婚，而是太高興，太激動了。
“晚點我帶她來見你們。”
對方有些發熱，吳家豪把人安頓在大隊部衛生所，一開始他本來是想直接將她帶過來的，但是家裏的事兒多，他處理了一下自己弟弟的事情就已經到了這時候。
人現在正睡得香，過來又有這麽多大老爺們兒，吳家豪怕嚇到她，打算明天再正式將她領過來。
眾人可不知道他這心思，聽到他有對象了都紛紛上前打探，想知道吳家豪的對象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個個的，除了坐在末尾的兩個安安靜靜吃飯的小姑娘，其他人都過於熱情，讓一向大大咧咧的吳家豪都有些吃不消。
“晚點，我們還得在家裏待些時間，我打算辦個喜宴，到時候再正式介紹給大家。”
他這擺明了是不想多說，翠華嬸就是心中再慌也不能拂了自己兒子面子，也不催促了，只招呼道：“都快些吃吧，許知青和小傅知青做的菜都堵不住你們這群人的嘴了嗎？”
許言枝趁勢道：“翠華嬸，你提醒他們幹嘛，眼看我們能悄悄多吃點肉。”
她這話逗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誰都知道許知青愛開玩笑，完全沒放在心上。
不過倒真是把話題岔了開去。
見她這般，吳家豪對她的印象也改觀了些，說道：“兩位知青的廚藝確實不錯，不知道這道涼拌雞是怎麽做的，怎麽才能讓這肉香而不柴呢？”
許言枝懂的其實也只是些皮毛，根本說不出什麽來，要說怎麽掌握火候那只能是多做，熟練就行了，是以也只能跟他們說了自己做菜的步驟，所需食材以及一些小竅門。
眾人都認認真真聽著準備回去給自家婆娘說說，涼拌雞他們不能經常吃，但是涼拌黃瓜還是可以的。
酒足飯飽，大家都十分開心，吃完飯也不再多說，各回各家準備明天的勞動。
等把人送走，吳家豪看向傅珊珊說道：“今晚如何，歇會兒就在這院子裏，我陪你打。”
許言枝擰眉，這人牛高馬大的和人家嬌嬌弱弱，不是，嬌嬌小小的女主打，這合適嗎？
她還想勸勸可是看到傅珊珊眼裏閃爍出的光芒，她就不說話了。
強者的世界她不懂，只道：“先歇會兒吧，剛吃完飯呢。”
翠華嬸顯然也不是能勸住兒子的，但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己兒子的結婚對象是誰。
於是還是道：“打什麽打，別打了，你這臭小子跟我說清楚，你和誰打了結婚報告，這事兒不說清楚什麽也不準幹。”
“這事兒說來話長，晚點兒子再說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關起門來自己說。
傅珊珊這會兒倒是很體貼，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晚點也沒關系，我不急。”
她難得溫柔，但顯然對吳家豪沒什麽影響。
“沒事。”他說，“我去洗碗，洗了碗就來吧，你準備一下。”說完他麻利地就去了，完全沒有村裏那些大男人不下廚房的想法，許言枝還挺欣賞。
“珊珊姐，你一會兒小心一點，他一看身手就很好，咱們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本是好意相勸，誰知傅珊珊眉頭一蹙，轉頭看向許言枝，道：“你不信我？”
“我……沒有啊。”只是從兩人的體型差得出了合理的猜測而已。
傅珊珊也沒多說只一臉你等著瞧的表情。
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邊最後一抹彩霞也漸漸隱去，消失於天際。
許言枝心中想著晚上的事兒有點心不在焉。
等吳家豪出來，院子裏已經是黑乎乎的，翠華嬸也覺得不妥，道：“這看都看不見了，要不別打了。”
一開始她還不覺得有什麽，就是切磋切磋而已。
可兩人真站到對立面，這男女湊一塊兒那不是占人家姑娘便宜嗎？
她也總算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什麽要這時候再比了，估摸著是不想讓人看到影響了小傅知青的名聲。
也不知道為啥非得打這一架。
然而傅珊珊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直接擺出了動作，說道：“來吧。”
吳家豪好歹解釋了一句，“好，畢竟所有危險也不一定都在青天白日，那就請指教了。”
許言枝和翠華嬸一家三口默默退到一邊，只見兩人同時邁出步子朝著對方奔去，傅珊珊率先出拳，大有一種一拳要將吳家豪打死的氣勢。
但吳家豪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身子看起來高壯，但同樣不失靈活，只輕輕一側身就躲過傅珊珊的一拳，順便還挾制住了對方的拳頭。
可這並沒有就此將傅珊珊制服，只見她緊握拳頭身子一扭，長腿更是直直踢過頭頂往吳家豪的側臉踢去，這一招讓吳家豪不得不將對方松開。
就這樣你來我往只聽見拳頭衣料摩擦的聲音，聽起來令人生畏。
然而僅僅憑著堂屋裏照出來的並不怎麽明亮的光，看戲的幾人其實根本看不大清楚兩人的具體動作，只能隨著兩人的身影轉移視線。
也僅僅只是看到這麽一點便能看得出來兩人都很強。
不知過了多少招，傅珊珊的動作慢了下來，她一拳再次襲擊吳家豪的面門，這次吳家豪卻沒有完全避開，只是微微偏頭迎了上去，這顯然是傅珊珊始料未及的，一不註意對方竟是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這動作看起來多少有些輕佻，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吳家豪這動作的兇狠，他的手若是往下一些直接掐住傅珊珊的脖子，傅珊珊輕易就能被他捏死。
傅珊珊輸了。
吳家豪松開手，說道：“你很厲害。”
“但是是我輸了，我甘拜下風。”傅珊珊也沒有多話，只是顯然有些挫敗。
吳家豪一直望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他才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像是上過戰場的。”
許言枝聽到這話心裏一個咯噔，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就看到過許多類似的場景，像她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被懷疑是敵特分子。
然而傅珊珊卻半點沒見慌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上戰場嗎？”
“我是問你以前。”
“打的架多了，自然就學會了些，主要是多練習。”
吳家豪聞言眼神一瞇，但他只是看了傅珊珊一會兒卻沒再說話。
他自然是有些懷疑的，但懷疑得並不多，因為這傅知青的招式雖然不錯，可卻都是些江湖招式，正如她所說，就像是打了很多架練出來的。
可這也是令他奇怪的點，她一個小姑娘為什麽會給人一種身經百戰的感覺。
見他沒什麽可說的了，生怕他多問，許言枝忙拿了飯盒道：“打也打了，明天還要幹活，我們就先走了。”
“慢點，看著點路。”翠華嬸叮囑。
“我送你們。”吳家豪拿了電筒要跟著她們一起出門。
許言枝還有話想跟傅珊珊說呢，忙拒絕道：“不用了，吳同志，也不遠，我們天天走，你不用送。”
“沒事，我正好要出去一趟。”
許言枝有些困惑，然而因為擔心傅珊珊所以她並沒有多想，只當對方是真懷疑了傅珊珊，一顆心懸著落不到實處。
等三人一起到了知青點，看著對方往大隊部走，許言枝才明白他說有事是真有事。
“珊珊姐，你沒事吧？”許言枝上下打量了下傅珊珊，生怕對方下手沒輕沒重把她給傷著了。
傅珊珊搖了搖頭，“沒事，放心吧。”
看她一點沒在意，許言枝問：“珊珊姐，你的功夫到底哪學的，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以前許言枝從來沒問過，她覺得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那些人給糊弄過去，女主有這能耐，可吳家豪不同，他身上有著軍人的責任也有著軍人的敏銳度，只怕想要瞞過他，傅珊珊得下點功夫。
沒想到傅珊珊卻道：“之前我小的時候經常出去撿煤球，認識一個會打拳的老爺爺，他教我的。”
“啊？你別誆我了。”就這理由，連她都騙不過還怎麽騙吳家豪。
但傅珊珊似乎不想多說，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在家為什麽沒有反抗一下？”至少要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才能勉強說得通吧。
傅珊珊與她對視，認真道：“因為我以前把他們當親人。”
說完她也沒再多說回了屋子，而許言枝則是敲響了男生那邊的屋子。
“林知青，是我，給你送吃的過來。”
林致風不願意去大隊長家吃飯，所以每頓都是許言枝送，知青點眾人已經習以為常。
一開始他們還調笑兩人，後來見不管怎麽說兩人都沒什麽反應，依舊我行我素也就沒人再說什麽了。
自從林致風提出要和許言枝搭夥，許言枝從來就沒用過林致風的自行車，這讓幾個覺得許言枝占了大便宜的人都沒了話說。
但他們心裏卻能產生許多抹黑許言枝的想法。
他們沒說出口的許言枝只當不知，就連說出口的許言枝也只當是野狗亂吠，主打的是一個欣賞別人看不慣她又幹不掉她的表情。
林致風情緒比她還要穩定，聽到她的聲音，他很快打開了房門。
“還要一份是給他的。”許言枝小聲道。
“知道了。”說完他不由分說就把門給關了，簡直六情不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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